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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笼罩黑夜---前奏

第三章 笼罩黑夜---前奏

奏从床上睁开了眼睛,祈祷着能看到太阳高照的天气,但,总是事与愿违。她叹了口气,挣扎的从温暖的被子裏起身,窗户外头没有下雨,但是成堆的乌云仍阻挡着人们应有的阳光,但其实,奏也没有特别喜欢晴天,不如说,她只是不希望每天早上起来都看到一成不变的天气罢了。

正当奏的意识还在朦胧之际,一名少女推开房门走了过来

「早啊!小奏,还睡得好吗?」沙耶早上也保持一贯的作风,精神饱满地与奏打声招呼,她心裡不禁暗暗佩服着沙耶这种活泼开朗的生活态度。

「嗯,谢谢妳让我住一天。」相较之下,奏的回答就显得制式而无力

「用不着道谢啦!毕竟小奏住的宿舍还在重新修补吧!」

奏轻轻点了下头,也不知道是否幸运,昨天奏所承租的学生专用宿舍,就这样倒塌了,听警方转述,似乎是一男一女在追逐时,施放强大的力量而导致的。刚好,发生时的晚上,奏在沙耶家帮忙复习功课而躲过一劫,到家后看见惨不忍睹的房屋,奏不得已,只好原路折返回沙耶家请求住宿一晚。

「嘛!嘛!幸好小奏有来这边帮我复习数学,不然就会被波及到呢!」沙耶边穿着学校的制服,还一边吃起了手上的三明治早餐。奏则是仍睡眼惺忪的拿着牙杯刷牙,好不容易漱完口之后,她才不好意思的说道:

「抱歉,沙耶妳的制服还有多一套吗?」

沙耶则是大方的比着「请便」的动作来代替塞满食物的嘴

两人七手八脚的准备完之后,沙耶回头母亲说声:

「我出门喽!」

「要小心喔!别太晚回来!」沙耶的母亲似乎有些不放心的喊着

沙耶应了声好之后,随即和奏两人走出了家门。

等到了两人到了学校之后,教室裡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同学全都在讨论昨天电视裡报导的事情。

「昨天的新闻妳有看了吗?」

「有啊!好可怕喔!我当时还在现场,当时是第一次看到这麽夸张的景象,要是我再早个几步进到宿舍的话,恐怕就要送进医院了吧!」

「我打电话给我朋友的时候,她也说是突然间无预警的就被攻击了,到现在都还只能躺在病床上呢!」

奏没有多说什麽,但其实她心中也有些害怕,因为生命实在太过于脆弱,尤其又是在这种完全不依逻辑性的世界。

沙耶很快的就跟班上其他女生们谈起话来,奏只好默默走过班上的同学,到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她回头看向后面,却见到静流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而弓美也在一旁静静的陪着她

「同学安静了!」

这时导师从外面走了进来,同学们这才缓缓安静下来

「翻开伊势物语的介绍,上次我们讲到了它是歌物语中的在五物语……」

奏没有将老师讲的内容给听进去,而是在想学生宿舍的倒塌,既然是人为的,对方肯定具有强大的实力,那次的损坏恐怕只是不小心顺手打到才导致的。

「全文总共有125段,现在我们所读的是流传较广的天福本的写本。浅川同学,妳有不舒服吗?还是要……」台上的老师看见静流趴在桌子上,出声询问道

「老师,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去保健室躺着休息一下。」静流无精打采的说着

「这样啊!那有没有同学能扶浅川同学去一趟保健室……」

「我!」「我来帮忙就好!!」「我知道保健室的位置!!」班上的同学们没等老师说完,便一个个自告奋勇的举手说要带静流去一趟保健室

「老师,我想麻烦神乐同学帮我带路就可以了。」

奏立刻回头过去,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静流,想知道她要玩什麽花样

「既然妳都那麽说了,神乐同学,麻烦请妳带一下路吧!」

奏正想回绝,转念一想,自己也想知道她要做些什麽,便答应了。

奏搀扶着静流走到保健室,她一路观察下来,看样子静流身体不适应该不是装出来的

她轻轻推开了门并低声的说声打扰了,便带着静流走了进去。保健室裡空无一人,静流选张床躺了下来,便闭上眼睛,奏微微皱眉,正想转身离去时,静流突然说道:

「妳想不想……当我的巫女?」

奏先是心中愣了下,随即满脸惊讶的回过头,但是表情转瞬间又回復平静,她低声问道:

「这样做,妳有何用意?」

静流笑了下,说道:

「不用那麽紧张,只是……我对妳颇有兴趣。」

奏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低头说道:

「既然这样,妳应该也知道吧!我并不是武装巫女……」

「知道,我当然知道。知道……妳只是凭着这个藉口在逃避而已。」

奏立刻抬起头,眼神还传来几分杀气

「请收回妳刚才的那句话。」

「哈哈!被别人说到痛处就那麽生气吗?」

奏快速的走到床前,一把将静流的肩膀抓住,愤恨的说:

「没经历过的事情就不要随便评论!!」她有些大声的咆啸着

静流的表情沉了下来,说道:

「没经历过?妳没经历过的事情可比我多着呢!!妳以为这个世界只有妳一个人在扮演悲剧的女主角吗?别开玩笑了!!!我还没堕落到需要被一个用高牆围住自己的人来说教!!」她的一字一句都深深打进了奏得心裡,她茫然得站立了好一会

静流看见她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如果……如果妳还有一丝想要往前行走的勇气,今天放学后,到这个地址找我。」说罢,静流便塞给奏一张纸,接着再躺回床上休息。

当奏回过神时,已经接近放学时刻了,她看着手上的纸条,心中犹豫不决

----要是妳还有一丝想要往的的勇气,就到这裡来找我吧!

她心中不断想着静流告诉她的话,牙一咬,便在与沙耶告别之后,独自来到静流所给予的地址。

那裡是边境上废弃的医院,不管是大楼的牆壁或者是通行的道路都长着藤蔓与杂草,很明显的就可以看出这裡人烟十分罕至

奏有些疑惑的在医院门口探了探头,裡头黑压压的,只有一处亮有灯火

她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并屏住了气息,在黑暗中听不到任何一丝的声响,只有自己的心跳与些微的呼吸声像是被广播器给放大一般的不断在心裡迴响,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逐渐扩大,但她仍是硬着头皮向前

直到走到了那扇发出光芒的门前,她缓缓推开门,从门缝间看见了静流在与其他人谈话,但静流很迅速的发现了奏的身影,并微笑的喊着:

「进来吧!不用畏畏缩缩的!」

这下奏只好乖乖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眼前的光亮令她好一会都睁不开眼

「坐吧!既然妳都已经来到这裡了,是否已经做好相应的觉悟了呢?」

奏轻轻睁开眯着的眼,只见静流坐在医师用的椅子上,旁边还站着一位年记与奏差不多的女生,正看着她微笑

奏在心裡想了一下,随及肯定的点了下头

「我可以把刚才的动作视为答应我早上所问的事情吗?」

----成为妳的巫女……吗?

接着奏再度点了下头,这时静流才满脸欢笑的说:

「很好!!那麽契约就成立了,从今天起,妳就是直属于我的巫女,必须要跟随到我死亡,或者到我同意妳离开为止喔!」

「我倒是想听听看,为什麽妳要跟我缔结契约?」

「嗯?那种事情,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啊!」静流以一副毫不在意的语气说着

「咦?可是……」奏不禁露出有些傻眼的表情,连站在一旁的那名少女也摇了摇头,静流则是拖长尾音的说:

「我不是在提出要求时回答过妳,我只是对妳有兴趣~~~」(谜之音:我刚在这裡不小心打成了有性趣,噗~~)

奏呆滞了好几秒钟,接着甩了甩头

「不,那种事情一般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吗?」

「诶?是吗?」静流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不应该……我不应该答应她

奏开始在心裡暗自懊悔,但是静流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站起身说:

「好了!接下来要说的事就不方便在这裡谈了,走吧!」

奏暗自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麽,心裡想着:

「呜~~反正我什麽都不在乎了……该来的就会来,该走的,想留也留不住。」

静流与少女带着奏不断的往医院得更深处走去,三个人手上都提着灯火,亮光不断的摇摆,奏注意到其他房间裡面,摆有许多的棺木

「到了!」静流的声音将奏拉回现实,她们来到了一扇生鏽的铁门前

少女从身后拿出了把钥匙,「喀啦」一声,便将栓在门上的铁锁给打开,静流毫不犹疑的往下走去

裡头像是前往地下室的通道,低矮的天花板上装着几颗昏暗的黄色灯泡,这时,三人来到另一扇门前,但已经可以看见门后的亮光,静流从她口袋中掏出了门的钥匙,转开了门

裡头空间豁然开朗,奏再度被亮光照的眯起眼来,她用手遮住刺眼的光线后,定神一看,半天说不出话来

静流则是向前走了几步,接着回过身并展开双臂,大声的说道:

「既然奏已经加入我们了!就告诉妳吧!我们的结社是”群星之宴” (Qunxing of the banquet),而这裡,就是我们在近畿地区的分部。」

奏会惊讶许久不是没有原因,而是,实在是令人无法联想这个废弃医院与眼前的景象会产生关联

原本医院内班驳脱落的白色油漆,换成了有些澹雅的浅黄色;冷冰冰的磁砖地板,则是铺上了柔软的深色花纹地毯;早已失去功用的圆型灯泡,被一律更换成了华丽的水晶吊灯,不仅如此,裡头傢俱的摆设也很讲究,不管是L型的长沙发,还是餐桌与茶几的佈置,这裡完善到甚至连吧檯都有。

正当奏还没完全回过神时,原本坐在服务柜台的女子就以短跑冲刺的方式,奔向静流

然而静流并没有多做理会,而是和刚才的少女一同轻轻闪过勐烈的熊抱,这麽一来,只剩下还无防备的奏呆站在原地

「呜阿~~~~」奏被那名女子大力的抱住,满脸红通的想要挣脱束缚,但对方却丝毫不动

「哇~~!又是可爱的女生,让我来好好的咕嘿嘿嘿……叽伊阿~~~」

「藤原小姐,请不要抱住客人并发出奇怪的声音,这样会令人感到困扰的。」原来弓美不知何时从其它的房间中走出,并以手扯着藤原小姐的耳朵硬是将她拉开,使得藤原忍不住发出惨叫声

在让藤原小姐安份之后,弓美慎重的转过身,说:「真是抱歉,一进来就给妳添麻烦了。」弓美说罢后,还深深的鞠了个躬

连静流都无奈的搔搔头,说道:

「阿~~真是抱歉,刚身体已经习惯了就不知不觉做出闪避的动作了,嘿呦~」还做出吐舌兼右手轻轻敲着头部的卖萌动作

这时,弓美的视线冷冷的投射过来,说:

「就算您装傻也没有用,本来上位者就应该做好善待下属的责任,更何况是为了将来打算。您应该也不希望奏小姐因为这次不好的回忆而产生阴影吧!」

静流登时不敢搭腔,而原本沉默站在一旁的少女则是站出来说:

「刚才我也有些责任,抱歉了,害妳受到惊吓。」她以十分诚恳的态度道歉着

这下连奏都不好意思了,赶紧挥起双手,答道:

「哪裡,刚才也是我反应过度了……」

「既然这样就代表我有机可趁……呜嘎~~~」藤原话还没说完,便再度遭到弓美的重击制裁

「藤原,妳岁数也大了,不要再做一些不和风俗礼仪的事情了。」弓美几句简单的话语,却彷彿正中了藤原的弱点,她立刻无精打采的垂下头。

「好了!!刚才到现在都还没介绍,刚才试图袭击妳的这位中年妇女,算是我们的专务人员,叫做藤原久美子,叫她藤原就行了。」

「我才不是什麽中年妇女!!我只有…只有29岁又三个月而已!!」藤原及着想反驳静流的话,却遭到全场一律无视

「而刚才一起过来的少女则是山口天音,是我们结社中唯一有加入政府机关的武装巫女,也就是媛巫女。以后,她就算是妳的前辈了,关于我们结社的的事物都会由她来一一指导。」

「请多指教了!神乐!」

「哪裡,我才是请妳多多指教了。」奏快速的鞠了躬

「好了,虽然结社中还有其他干部,但是等之后再好好的介绍吧!首先,有件事情妳必须要先知道。」这时静流用了难得严肃的语气,奏也非常认真的点了下头

「听好了,我的本名是浅川树,静流只能算是在外行动的化名。」

奏心想「这麽点小事,不是很理所当……不对…树…树……女生的名子会是树吗?」

静流点了头说:

「看来妳也大概猜到了,那我就不多说了。」接着她弹了下手指,一阵柔和的光芒居然从她身上发出,而光芒就在凝聚到最亮时,化成粒子散了开来

眼前的静流竟然居然变成一个男生,但他身高并没有变化,衣着也仍是披着医生用的白大挂,只是髮型以及身材都有所改变。纤瘦的身体、漆黑的短髮、娇小的脸型,给人的第一印象无疑是个可爱的美少年,奏又再度被震惊了,她彷彿觉得先前所接触的常规与知识,就在今天一连被推翻了好几次

「那个…虽然不好意思,不过我还是重新介绍一下,我的名子是浅川树,以后请多指教。」静流…不,是树向奏重心的介绍了自己

也因为已经有了先前的经验,奏这次很快的回復过来,随即冒出许多的疑问,接着她说道:

「请容我问几个问题,如果不想答,迴避也没有关系。请问,你为什麽要假扮成女生?你的真实用意是什麽?还有只有神眷姬才能够有巫女,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麽?」奏像连珠砲般的将心裡面所想的问题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树听完后,随即点了下头,回答道:

「我知道妳现在应该很困惑,不过我假扮女生的原因,是为了躲避追查与追杀,因为,我应该是目前唯一一个以男性身分与神缔结契约的---神眷之子。」

---神眷之子

奏从树的口中听到了想也想不到的陌生词彙,但她也不再露出讶异的表情,此时能使她惊讶的事情,恐怕只剩下地球毁灭了吧!

奏以怀疑的态度问道:

「如果你的说法是真的话,那你又是被谁追查、追杀?」

「冥界与人界都有,主要追杀是来自冥界,人界只是会造成恐慌和舆论吧!因为这会动摇政府的说法。」

「所以其实男生也可以与神订定契约?」奏问道

「据所知应该是太不可能,像我这种极端的少数例子,恐怕也不会超过一个吧!」

奏开始在心中整裡溷乱的资讯,一开始先是与静流定了契约,答应成为巫女,接着,又被拉进她的结社之中,最后甚至说自己是男的!?一连串冲击性的事情,全让奏在一天之内体会到了。

最后,奏像是认命的叹了口气

「再怎麽说,一般人都不可能接受吧!当然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奏心想着

树红着脸说:

「抱歉……一般应该都很难相信这种事情……」

奏却打断了树的话:

「不。我相信你。」

「所以我没有勉强……咦?妳…妳说妳相信我?」树彷彿对奏快速的回答而感到惊讶

「我会相信是因为,这种事情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况对我说谎也没什麽好处。」她十分理性的分析着

树不得不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抱歉了,但我是真心希望神乐同学能够加入我们。不巧的是,我等下还有事情要去做,麻烦天音小姐帮忙带神乐同学到武器存放室,现在是非常时期,既然是我们的成员,也必须要有一定的自我防卫能力。」

天音二话不说,便带着奏前往基地深处的地方

等到她们都走远之后,弓美转头看向树,说道:

「这样的好吗?」

「我觉得没什麽不好,多一份助力也是……」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事情的真相早晚都会被知道,这样只会多伤害一人罢了,何况我也没期待能瞒到最后。」

「我们能不能撑到那时候都是个未知数呢!」树露出苦笑的表情调侃着

弓美则是叹了口气

「也是呢…不过我想一起到最后阿……」她小声的呢喃着

一旁的树并没有听见声音,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

「阿~终于能暂时在这种状态下喘口气了。」

「请克制一下,和樱井殿下的会面时间就快到了。」

「知道了。」树说完之后,身体再度发出了亮光,那便是他使用法术改变外貌的前兆,当光芒退去,长髮的身影又再度的显现

「走吧!就要开始了!」静流与弓美的身影双双踏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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